文/馮煒光
今天的帕米爾高原,在漢代時叫䓤嶺,歷史上這是西域和中亞的分界嶺。高原的東部為我國管轄,中西部歸塔吉克斯坦,南部歸阿富汗。因此,我國的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塔縣」)是全國唯一一個與三國交界的縣,由北至南,分別與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和巴基斯坦接壤。據悉,現時也極少有港人來過塔縣,故當香港朋友看見筆者的照片時便說:「這是此生嚮往而神秘之地!」
我國有56個民族,有些民族,筆者連名字也說不出,柯爾克孜族便是其中之一。筆者今天竟然遇上一位該族的美少女。在離喀什約110公里的驛站,筆者到一個簡陋的小賣店買補給,怎知一位中年婦人不懂筆者說什麼。一位戴着口罩的妙齡少女走過來對我說:「她們不懂普通話」。我便和這少女聊起來,原來中年女子是她媽媽,她們是柯爾克孜族的,她名叫阿麗耶,在伊寧師範大學唸大一,專業是幼師。9月22日她便會回去上大二,她是趁暑假回家看店。阿麗耶還告訴我她的年齡,為保護她私隱,筆者不寫了,有興趣的讀者不妨暑假時來這裏問問她。
阿麗耶還告訴筆者,她們家就在附近的小村,店裏所有東西都是由喀什用車拉110公里拉來的。筆者在驛站買了2支水、3包餅乾,吃了一碗由她媽媽做的餛飩,才33元人民幣,由於是山區,店內的WiFi不暢,差點要付現金。至此,筆者更感我國雖已成功脫貧,但要令同胞們過上更好日子,「共同富裕」是下一個重要目標。
筆者吃餛飩時想像,若阿麗耶生在一綫城市,她的日子會否過得更好?山區的艱苦環境,實非我們這些城市人能想像;但阿麗耶卻很陽光,筆者邀請她合照,她欣然擺出年輕人愛用的姿勢。我們之後交換了微信,筆者離開驛站數小時後,阿麗耶還發微信詢問我是否已順利到達塔縣?
筆者到塔縣是想走訪當地的塔吉克族,但由於是疫情,故街上的女性都戴上口罩,看不清楚。筆者在塔縣吃完燒烤,喝了瓶「奪命大烏蘇」(新疆馳名啤酒),便到酒店旁邊的一條商業街蹓躂。和中年女店員聊起,才知道她姓張,來自甘肅張掖,家裏有個孩子已7歲。我問她為何山長水遠、「拋夫棄子」跑到新疆邊境來當店員。她說工資非常高(注意「非常」二字),在這裏打工包括提成(即「佣金」),旺季時可月賺2萬人民幣,一年下來(扣除12月至3月的冬季回家過年),可以賺20萬,是她在甘肅老家賺的一倍多,而且在塔縣沒機會花錢。筆者唸中學時讀過「河西四郡」(由東往西依次為武威、張掖、酒泉、敦煌),這是筆者第一次遇上張掖女子。她還介紹了當時也在店裏的一位年輕男子,他是她店的少東,是浙江台州人,家裏來這裏好幾年,由開零售店到自己開廠製造土產品如帕米爾雪菊(泡茶喝有助減血壓)。筆者買了一些雪菊速遞給內地朋友,至於香港的編輯們,我時刻念着你們,但因為「一國兩制」,要把東西速遞去香港麻煩多了,故只能先照顧「一國一制」的同胞。
筆者想起今天見到的兩位女性,阿麗耶和張媽媽。她們都不遠千里去求學或打工,為的是更美好的將來,她們不會像香港「黃絲」般連跨過深圳河也不願意(筆者認為這是《蘋果日報》多年荼毒港人的惡果)。張媽媽由甘肅來到塔縣,導航軟件說距離是2901公里,開車要開35小時。阿麗耶上大學要坐十多個小時火車(由喀什去伊寧,公路距離1289公里,還要再加上入山區這110公里),兩者都迢長路遠,但都不以為苦,反而是鬥志旺盛,樂觀積極。「黃絲」以至個別公務員經常想像內地同胞如何「見識淺薄,生活困苦」;其實鼠目寸光,井底之蛙是誰?讀者們自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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