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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慧說法|港鐵事故 諱莫如深?

圖、文/鄭久慧

接連發生港鐵嚴重故障,上月13日港鐵荃灣綫油麻地站發生列車出軌甩門恐怖意外,震驚全港!本月5日再發生繁忙時間將軍澳綫車卡鬆脫事故,多達700名乘客須驚險地沿路軌返回安全地點。

根據香港法例第556章《香港鐵路條例》,主要監管港鐵營運的政府部門是運輸及物流局,該法例中出現「運輸及物流局局長」多達72次,可見其為主要問責人。事故發生後,港鐵一般會先向政府提交初步匯報,數月後再提供詳細報告。但在運輸及物流局官方網站查找港鐵事故報告,根本找不到。而在港鐵網站亦難以有系統地找到事故報告,有些報告只夾附在新聞稿的附件了事。

事故報告 眾裏尋她

回想2019年,港鐵發生兩宗駭人事故,先是2019年3月在中環站發生港鐵兩車相撞嚴重意外,車卡被撞至嚴重損壞,車長受傷,令該站列車服務暫停長達2日。2019年9月亦發生東鐵綫出軌,車卡斷開兩節,多達8名乘客受傷的嚴重事故。運輸及物流局作為主要監管部門,為何不將有關詳細報告分門別類地上載到網站呢?港鐵事故肇事原因的透明度這麼低,是否應問責運輸及物流局呢?試問公共交通工具,有什麼比行車安全更重要?港鐵意外可能造成大量市民傷亡,怎能用簡單的說辭,例如「車卡出軌」、「信號系統問題」就輕輕帶過呢?

另一方面,機電工程署轄下的鐵路科是香港的鐵路安全監管機構,根據《香港鐵路條例》(第556章)及其規例規管及監察鐵路系統的安全運作。但筆者翻查機電工程署鐵路科網頁(見鏈接:https://www.emsd.gov.hk/tc/railway_safety/about_railway_safety/index.html),同樣找不到港鐵發布的事故調查報告,只找到一百多字的鐵路科基本職能介紹。或因2019年9月東鐵出軌意外震驚全國,連內地網民都關注是否暴徒發動恐襲,港鐵在翌年3月3日發布外間專家委員會的報告及建議,公布5項改善措施,同日,機電工程署亦發表一份技術調查報告,但這份技術調查報告並非直接上載到機電工程署鐵路科網站,而是塞在網站內某鏈接,要透過谷歌的搜索功能才能找到。

港鐵作為上市牟利的公營機構,若發布事故報告「不太積極」,尚且可以理解。運輸及物流局和機電工程署作為監督港鐵的政府部門,市民大眾連事故報告都找不到,是否有失職之嫌,縱容「鐵路事故常態化」?統計數字顯示,單單由2017年底至2020年初,港鐵就發生6宗嚴重事故,涉及信號、架空天線及軌道設計等肇事原因,影響港鐵大部分路綫,換言之,影響全港大部分市民的出行安全!可見政府部門不能再歎慢板,問責港鐵,刻不容緩!

此時我們不禁要問,作為最終把關者的立法會交通事務委員會,是否有力監管港鐵,制衡政府呢?筆者翻查該會會議紀錄,在港鐵於2020年3月3日提交東鐵綫重大出軌事故調查報告後,該立法年度內,該委員會還開了5次會議,但完全沒討論過這個報告,沒就肇事原因問責港鐵管理層!而該委員會下轄的鐵路事宜小組,雖有數名議員就事故報告質詢政府及港鐵,但其後政制變遷,多人離任,僅得政府以簡短公函回覆,不了了之。

顯而易見,港鐵這個「冇王管」的公營機構是各界縱容出來的!事故頻乃,將港人生命置於何地?難怪某些市民近日口耳相傳的是,車門附近不能站,會飛脫!兩卡車交界不能站,會脫卡!

若說特區政府完全沒投放資源監督港鐵,也不算公道。準確來說,或是各部門做完例行公事就算,對港鐵事故有點諱莫如深吧。

上月運輸及物流局局長在立會詳細匯報職責,指出為確保港鐵妥善執行維修保養工作,在2020及2021年,機電署分別進行了408次及418次相關檢驗,超越訂定指標檢驗次數約5%。而截至今年9月,機電署已進行372次相關檢驗,達到2022年全年420次指標的九成。人手編制方面,機電署鐵路科則設有64個職位、運輸及物流局的鐵路營運及服務組設6個職位以及運輸署的鐵路監察部設有9個職位,負責規管及監察包括港鐵在內的有軌運輸系統。可見納稅人確實花了不少錢監管港鐵,但為何事故仍然不斷發生呢?

成立鐵路署 刻不容緩

總括而言,不能再縱容各方對港鐵事故當「甩手掌櫃」,香港急需成立專責監管港鐵的部門!何不借鑒新加坡?新加坡地鐵(MRT)的網絡遠不及香港龐大,但負責監管的陸路交通管理局(Land Transport Authority)明顯比香港更重視鐵路安全,發表報告定期跟進鐵路事故數量,檢討如何提升鐵路可靠性,減少意外。陸路交通管理局亦密切監管新加坡地鐵的改進工程,對於轉用新信號系統、轉用新列車等大改變均有公開報告跟進。

上屆特區政府因民意沸騰,市民關注鐵路安全的同時,亦質疑鐵路工程質量,故此時任運輸及房屋局局長陳帆在2021年2月立會會議表示,擬在2022-2023年度,成立「鐵路署」加強監管鐵路,將路政署鐵路拓展處及機電工程署鐵路科合併,匯集政府內部有關鐵路的專門知識,並整合不同工程領域的專業支援,有助政府有效地監管整個鐵路營運。

由鐵路署統一負責,避免了官僚卸責,亦令鐵路相關資訊及知識交換將更為流暢。相信鐵路署成立後,絕對不會出現筆者翻遍部門網站都找不到事故報告的情況。今年8月運輸及物流局長林世雄對成立鐵路署表現樂觀,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一旦立會通過撥款,有望在2023年中成立鐵路署。

近日事故頻乃,嚴管港鐵刻不容緩,相信議員們會從速開綠燈,不待明年夏天,就能成立專責部門嚴管港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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