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術
在經濟上,有一個名為「巨無霸指數」的非正式經濟指數,其用處就是以漢堡包巨無霸的價錢為基礎,用以測量兩個地方的貨幣匯率是否合理;如果我們把「巨無霸指數」的理論應用於一般生活,包括最低工資,一個麥當勞餐廳的巨無霸餐,以手機應用程式購買大約42元,而最近行政長官會同行政會議接納的最低工資水平為40元,當一個勞工工作一小時,連一個巨無霸餐都買不到的時候,將有望調整的最低工資水平,是否合理?若然最低工資水平其實不能保障基層打工仔的生活,那麼它的用處或立法原意,又會否因此而「失色」?
水平調整如「半杯水」
特區政府接納最低工資水平調升至40元,如果獲立法會通過就會落實,對於最低工資水平,一直都存在兩種說法,站在老闆的角度,雖然現時聘請員工很多時已付出較最低工資為高的水平,但最低工資水平一旦上調,就會產生漣漪效應,其他崗位的員工都會要求上調工資,最終對僱主構成經營壓力;另一說法,則是最低工資不能保障基層生活,而且加幅未必能追上通脹,在兩者相爭的情況下,每次最低工資的調整就如「半杯水」一樣,從不同的視角看,總會得出不同的結論。
最低工資約4年時間未有調整,如按照這4年的通脹計算,算是追上了近幾年的通脹,但如果從最低工資開始實施、即是2011年開始計算,最低工資升幅,無疑是追不上通脹;其實,筆者用更為直觀的想法,或者是看最為根本的問題,就是最低工資的調整,到底能否保障基層打工仔的生活?在今日的報章頭條,就有傳媒報道個案指,任職保安員的陳伯,現時時薪為39元,每隔4個月就要覆診看醫生,一個月大約12000元的工資,基本上是「月月清」。另一位基層勞工明叔,與太太居於劏房,每月租金及水電費就要6000元,即使時薪50元都要「慳住使」。從不同的個案可見,最低工資(甚至較高水平)未必能保障基層打工仔的生活,基層市民「難捱」,在可見未來仍是必然的事。
以生活成本為基礎 調整計算方式
從近日的輿論以及分析可見,不少意見都要求調整計算最低工資的方式,以及把現時的「兩年一檢」改為「一年一檢」;現時最低工資的參考指標,其實是審視過一系列的指標後,再由勞資雙方「傾出來」,變相令指標變為參考,勞資雙方的角力才是決定最低工資的最大決定因素。筆者認為,如果社會要科學、精準地計算出最新的最低工資水平,這衡量工作不應交由人去處理,而是訂出一系列包括物價、通脹、房屋交通開支等指標,把不同的生活成本都一併考慮,再以適當比重訂出方程式,以計算出最新的最低工資水平。在香港,房屋開支成本最高,食物交通開支其次,若然是有子女的,教育成本更是高昂,如果每一次討論最低工資時最後都交由勞資雙方去角力,那麼最低工資水平,幾乎肯定永遠都不能反映真實狀況。
曾經有些說法,指制定最低工資會讓中小企業倒閉,或者調整最低工資太多,漣漪效應會對企業構成很大壓力。在疫情下,不少企業艱苦經營,這一點大家都明白、理解;不過,在最低工資問題上,筆者除了建議用保障生活的角度看待事情,我們還須從人性角度考慮事件;可能筆者以下說法或有不妥,但確實有人會想,如果賺取最低工資,生活可能還不如綜援戶,那麼努力工作是為了什麼?又或者作為僱主,賺錢是企業的首要目標,但照顧好員工的生計,是否也是應有責任呢?關於最低工資的問題,我們可以看到不同持份者的角力,也看到各方面的數據,但如果我們從人性角度出發,簡單而言,其實就是基層打工仔「都要食飯,都要生活」;如做不到這一點,原意再好的法律,也可能只幫助到基層「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