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德武
這幾天美國選情風雲變幻，說特朗普不緊張、不抓狂，那是瞎掰。如果拜登不退選，美國大選提前100天進入「垃圾時間」，特朗普重返白宮是板上釘釘。為此，特朗普7月15日已經在密爾沃基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上提前慶祝了，所有人都稱他為美國第47屆美國總統。但7月21日形勢急轉直下，民主黨「逼宮」成功，拜登黯然退場，特朗普如今不得不面對一位更會打滾撒潑罵街的哈里斯。
在拜登宣布退選之後的48個小時，哈里斯就拿到了黨內2600餘張支持票，很快超過了黨內提名所需的1967（半數）張票門檻，一些人擔心的民主黨因提名問題陷入分裂的情況並沒有出現。黨內大佬紛紛站出來背書哈里斯，為她的上位掃清了障礙，這或許是大佬們政治運作的一部分，他們在逼退拜登的同時，似已想好讓哈里斯扛起這面大旗。雖然哈里斯身上有許多天然的缺陷，但總比拜登年輕許多。正如民主黨的一位選舉專家所言，由拜登領銜，民主黨勝選的概率為0，而哈里斯出戰則變成了實實在在的30%。
俗話說，愛笑的女子命不差。哈里斯憑着膚色和女性，2020年被拜登挑出來當了副手，迎來了哈里斯人生的高光時刻。這個曾經敢愛（與60歲的舊金山市長談戀愛）、敢恨（當加州檢察長打擊犯罪）的女人自打進了白宮，就變得十分低調，三年半下來，居然沒有什麼存在感，美國選民掰着指頭歷數她的成績，居然找不到像樣的一條，反而是翻查她在加州時的政績。
哈里斯受歡迎的程度還不如拜登，所以民主黨選擇哈里斯一度不被世人看好。哈里斯究竟是善於藏拙，還是她本身就是一個花瓶？人們有不少疑問。至少在外交領域，她露怯的地方太多，全世界人民見識了她有限的外交知識。無論是把韓國說成北朝鮮，還是在訪問烏克蘭時的不得體表現。當記者問她，美國是否願意接收烏克蘭難民這個嚴肅問題時，她突然狂笑不止，讓在場的人十分尷尬。
哈里斯2019年參加民主黨初選，她的妹妹瑪雅以及妹夫韋斯特（奧巴馬時期出任司法部副部長）在幕後當顧問，結果出師不利，沒等到第一輪投票就宣布退出。作為一個黑人和女人，哈里斯注定很難在民主黨的初選舞台上脫穎而出，而此次變局恰恰成全了哈里斯，讓她繞過了黨內初選，一步登天站到了民主黨的最高領獎台。
特朗普給哈里斯取了很多綽號，甚至故意拼錯她的名字，以顯示她是「外國人」，但討厭特朗普的人實在太多，哈里斯的出現讓美國選民在兩個老男人之間有了另外的選擇。
在過去的一個月裏，從6月27日的「辯論門」至7月13日特朗普遇刺案，讓特朗普一夜之間變成了「天選之子」，美國所有民調顯示，特朗普已領先拜登五到六個百分點，這意味着拜登已提前出局。而拜登退選之後的路透社第一份民調顯示，哈里斯以44%領先特朗普的42%，《紐約時報》、CNN、昆尼皮亞克大學以及莫寧諮詢等民調顯示，民主黨與共和黨候選人之間的差距進一步縮小，甚至回到了3%的誤差範圍之內，這讓特朗普寢食難安。
特朗普一生與官司打交道，也得罪了很多女人，例如紐約州總檢察長詹姆斯、負責2020年特朗普干預佐治亞州選舉案的主審法官威尼斯、指控在更衣室裏被他強姦的女作家卡羅爾，以及女艷星丹尼爾斯等，更不用說佩洛西、前副總統切尼的女兒利茲·切尼，這兩位眾議員主導了國會山暴動案的調查。2016年特朗普戰勝了希拉里，而之後則輸給了上面提到的所有女人。2024年特朗普重返白宮的道路上又橫亘着哈里斯，而且是一位前檢察官，似乎在對付慣犯方面很有一套。
特朗普會不會栽在這個女人手裏？親共和黨的《華爾街日報》前天發表文章，標題是：「哈里斯上任對美國經濟意味着什麼？」緊接着又刊登一篇專欄文章《哈里斯為什麼能贏》，這在一個星期前還是無法想像的，說明特朗普陣營都在認真看待哈里斯了。
7月23日，特朗普競選團隊向聯邦選舉委員會（FEC）提起訴訟，指控拜登和哈里斯將9100萬美元資金轉移到哈里斯新競選團隊的名下，違反了競選財務法，是「明目張胆的斂財行為」，但民主黨反駁道：哈里斯的名字本來就列在這個賬戶之中，動用這些資金合理合法。在筆者看來，如果特朗普贏了大選還好說，如果輸了，這個問題就會成為一大法律爭執點。在特朗普的眼裏，那就是不公平、不合法，第二次不承認大選結果也在預料之中。
共和黨副總統候選人萬斯攻擊哈里斯是「沒有孩子、專養一大堆貓的女人」，「無法想像美國交給這樣的人來控制和管理」。但民主黨人認為，萬斯這樣的指責會得罪一大批女性，尤其是想要孩子而無法生育的女性。更何況生不生孩子是人家的選擇，是自由價值觀的體現。
哈里斯的出戰讓美國年輕選民、黑人選民、拉丁裔選民迅速回歸到民主黨的陣營，這幾天登記為選民的年輕人激增；互聯網的世界裏，年輕人通過各種視頻的重新包裝，正在迅速「洗白」哈里斯。但老白男、白人女性對於接受哈里斯當總統還是有一定的難度。希拉里在《紐約時報》發表文章稱，她當年突破女性的堅硬天花板有難度，不知道現在美國人是否作好了準備？
「哈里斯旋風」讓特朗普有點措手不及，但遠沒有到令特朗普團隊驚慌失措的時候。在短暫的狂熱之後，選民還是要回歸基本的政策問題。通脹、犯罪、移民是哈里斯的軟肋，而反墮胎、氣候變化、寬容和多樣性等議題，則是哈里斯的強項。共和黨則會牢牢抓住哈里斯的軟肋，窮追不捨。
據美國主流媒體報道，奧巴馬很快就要發表聲明背書哈里斯。奧巴馬這幾天一直保持沉默，只是不想讓人覺得他在「倒拜」過程中扮演了主角，現在又在挑選新人方面指手畫腳。不過，他私下認為，哈里斯的第一仗打得不錯。奧巴馬當年麾下的大將也有意加入哈里斯競選團隊。
特朗普的支持率已經見頂；哈里斯的支持率還有潛力可挖。民主黨前一段時間因拜登的年齡問題，讓支持者絕望，而哈里斯的出現，讓他們重燃希望，但這個熱度能保持多久還有待觀察。9月10日，特朗普將與哈里斯展開第一場辯論，前檢察官面對「重罪犯」，會是怎樣的唇槍舌劍，這或許是各自支持率變化的重要轉折點。
（作者為大公報副總編輯 來源：「公評世界」微信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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