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馮煒光
名導演杜琪峯近日接受英國廣播公司(BBC)專訪,大談「經歴人生低潮」,因為「他和香港都缺了靈魂」。在主持人追問下,杜琪峯稱「是因為香港沒有了言論自由和人權」。杜琪峯曾在今年2月的柏林影展評審記者會上吐槽過香港。杜琪峯此言差矣!他能多番吐槽香港現況,正正證明他的言論自由不受影響。反而當《大公報》有數篇評論批駁杜的言論時,《大公報》卻受到西方媒體和逃到海外「黃絲」的輪番圍攻。
杜琪峯說現今的電影缺乏了fantasy(想像空間),那麼,杜琪峯要求什麼樣的fantasy呢?今天的香港正值由治及興,今天香港和杜琪峯眷戀的往昔香港,最大的不同是:不再有「去中國化」的邪論。杜琪峯又說「我相信基本法……原來那個」。事實是,基本法自1990年4月頒布以來,一字未易。基本法開宗明義第一條便寫着「香港特別行政區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不可分離的部分。」第十二條寫着「香港特別行政區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個享有高度自治權的地方行政區域,直轄於中央人民政府。」因此2019年黑暴期間,暴徒將國旗扔入海中、塗污國徽,在尖沙咀五支旗杆下講了4分鐘的「港獨」倡議等等,是完全違反基本法的。難道杜琪峯認為要拍「去中國化」的電影,才算是自由?才算有靈感?
今天和往昔香港另一不同是:特區政府不用再受攬炒派阻礙施政、18萬公務員不用擔心財政預算案通不過而出不了糧,亦不用擔心派不出社會福利,政府不用再空轉、社會不用內耗、黑暴也不能再堵路。可以說,今天的香港才是港人樂見的香港。難道杜琪峯認為要重現昔日的空轉和內耗,甚或黑暴滿街,他才能靈感泉湧,才能再執導演筒?
杜琪峯說他只認識香港,不認識其他地方,所以他堅持留港拍港產片。相信杜琪峯是希望透過電影表達香港人的心聲。那麼香港人的心聲當然是社會穩定,安居樂業,住大啲、方便啲、生意好啲、事業都好啲。難道香港人會希望黑暴堵路,肆意打人、燒人?杜琪峯在訪談中語帶輕蔑地提到《獅子山下》,這套當年膾炙人口的電視劇,難道不是刻畫出當時香港實況?這難道不算是好的影視作品?難道杜琪峯以為香港電影一定要有「政治元素」才是好作品?
近年票房過億元的《毒舌大狀》《九龍城寨之圍城》,觀眾激賞。這兩齣電影也不需要有政治影射,才能獲觀眾青睞。香港人也不是天天要講政治的。至於反映社會現實的《白日之下》《少年日記》,這些都是一個個有血有肉的港人的故事,難道電影拍他們的辛酸,便不算是有靈魂的電影?真正關懷社會的影視人,會關心個別港人的辛酸;說到底,香港是由一個個港人所組成的。他們的一顰一笑、悲喜跌宕,匯集起來便是這個社會的真象。
至於杜琪峯吐糟香港近年的電影審查,其實全世界都有電影審查,也不會容許和其國家安全或理念相悖的電影。例如德國不會容許有緬懷納粹的電影,英國不會容許宣揚極端主義思想例如歌頌極端組織「伊斯蘭國」,美國人拍「911」也不會同情恐怖分子為何要鋌而走險,我國的《長津湖》《金剛川》等電影也因為有肯定朝鮮的內容而不能在韓國上映。
杜琪峯說今天的電影缺乏fantasy,其實可能是他活在昔日的世界,不能做到他口中的「時代觸覺」。香港和香港電影不能只是眷戀往昔,懷緬過去;而應是向前看,向更廣闊的世界看。香港電影應以港人有血有肉的生活為依託,在這裏尋找fantasy,並捉緊時代脈搏,這才是香港電影的靈魂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