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曾財安
11月5日,美國進行第60屆總統選舉,由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特朗普和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哈里斯爭奪總統寶座,戰況一直異常激烈。截至6日下午1時(香港時間),特朗普的選情領先哈里斯,但西方式民主選舉的不確定性歷來很高,不到最後一刻,究竟最終鹿死誰手,誰也不好說。從兩位候選人的性格與從政表現以至共和民主兩黨的歷史軌跡來判斷,無論是誰當選下任總統,都很難阻擋以美國全球霸權崩潰為主軸的世界百年未見大變局的發生,分別只在於「快崩」與「慢崩」。
如果哈里斯當選,以她的個人魅力、能量與能力,雖然貴為總統,也絕難改變民主黨現在所堅持的攪亂全球、渾水摸魚的策略,特別是在「俄烏」與「巴以」這兩場戰爭上。世界局勢的走向現在已經非常明顯,反對美國與西方國家霸權的南方國家所結成的統一戰線已經取得全面優勢,不過,被民主黨大佬在背後操控的哈里斯一定會繼續堅持一條道走到黑,如此的話,美國就會加速油盡燈枯,霸權很可能會在她任內「快崩」。
在競選時,特朗普已經明言,一旦當選,就會立即以「美國優先」為施政重心,具體行動包括立即讓美國從「俄烏衝突」抽身,並且在全世界範圍內進行戰略收縮,把資源與精力放在搞好本國經濟及內政方面。特朗普所拋出的治國方向雖難以從根基上解決國內外盤根錯節的沉疴,更不能改變百年未見之大變局的方向,但把資源集中卻不失是一個能讓美國霸權「慢崩」的方法,會讓美國苟延殘喘多一些時間。
無論是哈里斯或者是特朗普上台,美國敵視中國,意圖把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變成泡影的邪惡想法與做法都是一樣,不會改變。但事實是,無論是誰、哪一個國家,都難以阻擋由中國共產黨所領導的中國的迅猛發展與崛起。這不是一句衝口而出的虛言,更不是一廂情願的想法,而是根據歷史,使用唯物辯證法所得出來的一個結論。
兩個星期之前,筆者與香港警隊歷史學會會友以8天時間重走了中央紅軍「兩萬五千里長征」的頭一段,即從出發地點于都河河畔,歷贛粵、湘粵、湘桂、湘黔桂接壤之地,重臨湘江血戰戰場,再跨湘江,訪尋中央紅軍「通道轉兵」、「黎平會議」、「猴場會議」三個歷史地點,實地了解當年所發生的一幕幕可歌可泣戰鬥場景。在這當中,讓我們感受最深的當屬「湘江血戰」的一個個以血淚與生命交織成的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事跡。在這裏,筆者特別介紹一個使我們這一代,尤其是香港人無法想像,用偉大二字也難以貼切地描述的行為。
1934年10月17日,在當時中共總負責人博古的領導下,中央紅軍共約8.6萬人(包括眾多中央領導人)從江西于都出發,進行戰略轉移。因為事前與國民黨廣東軍閥陳濟棠達成了「不入境、不開仗」的秘密協定,中央紅軍比較順利地突破了蔣介石下令粵軍布下的三道阻擊線,先頭部隊於11月25日抵達位於廣西北部的湘江,建立起渡江防線。但由於博古的錯誤指揮,中央紅軍主力大部遲至27日才開始渡江,給了國民黨白崇禧指揮桂(廣西)軍發起攻擊的時間。
雖然紅三軍團(彭德懷指揮)與紅一軍團(林彪指揮)分別在湘江南北兩個渡口拚死抵擋桂軍與南來助攻的湘軍的攻擊,但桂軍訓練有素,武器裝備相對精良,且人數佔優,湘軍則以驍勇善戰著名,紅軍迅即陷入苦戰。為了讓中央領導人安全過江,紅三與紅一軍團不斷投入兵力,以人在陣地就在的決心苦苦支撐,傷亡一茬接着一茬。與此同時,負責殿後的紅五軍團也被尾隨的桂軍與國民黨中央軍攻擊,傷亡不斷增加,特別是擔任總後衛的紅34師。
在完成掩護中央紅軍主力渡過湘江後,紅34師師長陳樹湘指揮部隊強渡湘江失敗,陷入敵人的重圍。面對彈盡糧絕的嚴峻形勢,陳樹湘執行往原路退回湘南地區、堅持游擊戰爭的命令,率部嘗試突圍。在激烈的戰鬥中,陳樹湘腹部中彈,身受重傷。他用皮帶壓住傷口,躺在擔架上繼續指揮戰鬥,終於突出重圍,回到湘南,但又遇到國民黨地方保安團的截擊。危急時刻,陳樹湘命令部隊突圍,自己則與兩名警衛員留下掩護,最後陷入昏迷的陳樹湘不幸被俘。
當得知陳樹湘是紅34師師長時,敵人大喜若狂,立即安排擔架,把他抬往長沙領賞。12月18日,在敵人押送前往長沙的途中,陳樹湘醒了過來,趁敵不備,忍着劇痛,自我挖開傷口,把腸子掏出並絞斷自殺,最終壯烈犧牲,時年29歲。喪心病狂的敵人並不甘休,把他的頭顱砍下來懸掛在長沙城門上示眾,剛好正對他家老舊破爛的房子,裏面還住有他的年邁母親與新婚後便因參加革命而離別的新婚妻子。湘江血戰後,中央紅軍只剩下3萬多人,而紅34師則全軍覆沒。
如陳樹湘師長壯烈犧牲的類似例子還有許多,從中可以清晰看到,當時建立後不到14年的中國共產黨,已經確立了為了革命,為了謀求中國人民的尊嚴與幸福生活,包括生命在內的一切東西都可以拋棄的信仰與精神。於1952年10至11月間發生在朝鮮戰場上的上甘嶺戰役,中國志願軍就是憑藉着這種不怕犧牲的大無畏精神,在武器裝備皆大幅度落後及缺乏的情況下,硬生生地頂住了美軍的瘋狂進攻。這種精神代代相傳,至今猶強。
明白這點,就能明白新中國為何能從敵人的圍困與阻攔下殺出重圍,走到了今天世界第二的位置。面對改革求變,由治及興挑戰的香港特區也應深刻學習,從中汲取成功的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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