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煙民的好習慣——海參崴紀行之一

文/馮煒光

海參崴是筆者讀書時諗過的，還知道它的英文名字叫Vladivostok。後來才知道這個俄語名字的原意是「統治東方」，這凸顯戰鬥民族對領土的渴求。當然戰鬥民族的敗筆之舉，那便是主動把阿拉斯加賣給美國。1860年11月，戰鬥民族成功從積弱的滿清方面「拿到」海參崴及外興安嶺以南一帶逾100萬平方公里土地，把資源豐富的庫頁島也一併拿走了，海參崴的喪失也令今天黑龍江和吉林省缺乏出海口，經濟發展添上極大難度。但當戰鬥民族志得意滿時，卻因為之前在克里米亞戰爭慘敗給英法兩國，為了拉攏當時英國的敵人——美國，便在1867年3月主動把阿拉斯加賣給了美國。

美國經過國內戰爭波折後，美軍終在1867年10月18日正式接管阿拉斯加。此日也成為阿拉斯加日，至今每年都會慶祝，學校提早下課。《阿拉斯加購地案》令俄美兩國邊境接壤。阿拉斯加不單資源豐富（包括黃金、銅、石油、天然氣等），讓美國可以有插足北極的跳板，今天還是美國最大的國家導彈防禦系統基地。當年戰鬥民族對每一塊領土只吞不吐，卻在阿拉斯加這渺無人煙之地，乖乖吐出。回看歷史，不少美國史學家都認為《阿拉斯加購地案》令美國人賺翻了，真正是肥到襪都穿不下了。回首前塵，戰鬥民族一定恨錯難返，但國土疆界發展到今天，想贖回/拿回原先國土，肯定幾無可能。同理，筆者想一探這當年被滿清淪喪的國土（具體經手人是時任黑龍江將軍的奕山），便只能出國旅遊了。

去海參崴，可以經飛機或陸路去，飛機由哈爾濱飛，時間約為一個半小時便可到達。若由陸路，我國有3個口岸有旅行團可去，分別是：綏芬河、東寧和琿春口岸。3個口岸都有旅行社專營海參崴3天2夜或4天3夜遊。筆者選擇了綏芬河，因為地處較北，方便筆者在聖誕節前由東北的漠河自駕趕及到綏芬河出發。12月是海參崴旅遊的淡季，這時過境人不多，不用擠在俄羅斯格羅迭科沃（格城）狹小的入境大廳。

由我國綏芬河出發去俄羅斯格城的跨國列車，被劉導遊稱為最慢但又最貴的列車，還是綠皮車。（作者供圖）

筆者先是坐綠皮火車由綏芬河火車站往格城。導遊劉小姐帶着我們在12月25日早上8時在綏芬河火車站集合，然後坐9時52分的火車出發，短短不足10公里，卻用了一個半小時。筆者仿如回到改革開放前的中國，重新體驗學生時代坐綠皮火車的「樂趣」。到了格城，我用了約一個多小時成功入境及過俄羅斯海關，其他團友則近2小時。特區護照是免簽進俄羅斯的，故過關時相對容易。海關檢查行李時，除了過機，還有緝毒犬在旁。和筆者一起去俄羅斯的還有內地友人，內地同胞則要用團簽，故導遊劉小姐要分給每位團員由1到15有個號碼，然後按號碼排隊過關。相較內地同胞，港人的特區護照確實比較方便。筆者在綏芬河出境時，也只是把回鄉證和特區護照一併遞給邊檢人員，她按規定也不用在筆者的特區護照上蓋章。這也是國家對特區的特殊照顧。

到了格城順利過關後，我們轉乘中巴去海參崴。由於整團只有15人，再加上另一個細團連導遊共5人，我們20人擠在中巴上，而俄羅斯可能因為天氣寒冷，一般汽車的窗戶都不能打開。那個細團又有一位伯伯在正對筆者的身後不斷咳嗽，弄到筆者十分擔心會感染到感冒菌。幸虧筆者運氣好，執筆之時已過去一整天，暫沒有受到感染。故筆者還是建議大家坐飛機去海參崴，省時也省卻上述的情況。筆者今次本擬也想坐飛機去，但因為碰上聖誕節機位緊張，旅行社也未知機票應如何定價。故筆者建議大家，不要因為想經歷一下東正教氛圍下的俄羅斯聖誕節，便在12月底去海參崴，還是挑其他日子。

12月25日，乘坐3小時中巴到海參崴時，已經是當地時間下午6時，天快全黑了，但海參崴燈火通明，且塞車車龍很長。俄羅斯由於國土實在太大，且橫跨歐亞兩大洲，故海參崴的時間和莫斯科時間很不同。海參崴時間則較北京時間快2個小時。故此，當我們到達海參崴市中心時，只是北京時間下午4時多，但天差不多全黑。這也符合筆者12月初在我國東北自駕的經歷。由於是冬天，故下午3時多便開始天黑，4時左右便全黑了。

筆者在火車上和導遊劉小姐用50元人民幣買了一張當地電話卡。劉小姐說50元等值的流量，4天3夜在俄羅斯夠用了。筆者相信劉小姐賣俄羅斯電話卡也會略有收益，但能省卻自己抽時間去買俄羅斯電話卡，何樂而不為？有了這張卡，筆者不單能和香港及內地朋友保持溝通，把照片即時發朋友圈，且在12月25日晚和朋友自行出外享受皇帝蟹後，還可以下載Yandex這個App用來打車，這個App不單有中文顯示，可以把想去的地點例如筆者的酒店打進去，自動翻譯成俄文，更可以選擇用俄羅斯當地信用卡或付現金。

難能可貴的是，這張卡還可以上到某個港人常用的搜尋器，並用這搜尋器的自帶翻譯來翻譯俄文。筆者在12月25日晚在用膳後回程時，便因為見到勝利廣場一家東正教堂外觀燈火通明，景色甚美，便立馬用軟件把中文翻譯成俄文，着司機停車。筆者按Yandex軟件顯示，車程因為要爬斜路，且因為單行線要繞道，車程距離筆者酒店約3分鐘，故筆者選擇下車，拍完美景後才在寒風下步行回酒店。

來海參崴必嘗皇帝蟹，來個小一點的，1公斤多一點，盛惠7000元盧布而已（折合人民幣約400元）。（作者供圖）

海參崴確實風大，當地氣溫才零下7度，遠不及我國東北的根河和漠河冷（動輒零下20度），但因為風大反而感覺更冷。說了這麼多旅途上的瑣事，俄羅斯人給筆者的最佳印象是：從不會在飯館或商場厠所抽煙。他們的男女煙民都寧可頂着寒風，在室外抽煙。筆者12月25日晚去的中菜館，那是當地俄羅斯人最愛去那裏吃海鮮的。甫下車便見到菜館門口擠滿俄羅斯人，還以為他們是在等位，怎知擠進去菜館後才發現並未滿座。門口的大群俄羅斯人只是擠在一起頂着寒風抽煙。筆者不禁想，這種習慣若能隨海參崴的大風吹到我國，那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至於在海參崴四天三夜的其他情況，下文再續。